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。这小丫头,倒是有点意思。她收回视线,重新拿起梳子,
继续梳理着自己的发丝。“去吧。”“把屋子收拾干净。”阿瑶没有多余的动作,
她只是低头应了一声,然后默默地转身退出了房间。门再次被关上。阿瑶靠在门板上,
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手掌上的疼痛清晰无比,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。
她看着自己红肿的掌心,眼神深处,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,冰冷的光芒。活下去。
她必须活下去。楼下大堂的熏香换成了甜腻的合欢,混着酒气与水粉气,
在描金绘彩的梁柱间浮动。靡靡之音里,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的男人被半推半就地拥了进来,
身形微胖,脸上挂着酒色财气浸染出的油光。正是吏部侍郎,李大人。
沈观南斜倚在二楼的凭栏处,指尖绕着一缕发丝,瞧见那张熟悉的脸,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。
她缓缓起身,莲步轻移,声音裹着蜜糖,黏腻又勾人。“呦,李大人,您可好些日子不来了。
”“不想奴家吗?”沈观南说话间,眼波流转,朝着一旁侍立的阿瑶递了个眼色。“上茶。
”阿瑶的身子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。茶。又是茶。上一世,就是因为给这位李大人上茶时,
多嘴问了一句安,便被姑娘一盏热茶泼在手上,又生生掌嘴到说不出话。那火辣的痛楚,
似乎还烙在她的脸上,在骨头里叫嚣。这一次,她学乖了。她垂下头,敛去所有情绪,
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。端着茶盘,她脚步无声地走过去,
将那盏上好的碧螺春稳稳放在李大人手边的紫檀小几上。全程低眉顺眼,唇瓣紧抿,
未发一言。她以为,这样就对了。然而,在她转身退开的瞬间,一道凌厉的风声擦过耳畔。
“啪!”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,狠狠扇在她脸上。阿瑶被打得一个趔趄,整个人都懵了,
耳中嗡嗡作响,口腔里迅速泛起一股铁锈般的腥甜。她捂着瞬间肿胀起来的左脸,
难以置信地看向沈观南。沈观南甚至没有看她,
只是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刚才打人的那只手,仿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