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姐的消息跳出来:"看新闻了,你怎么样?"正要回复,
突然发现三张百元钞里夹着张纸条:"钱里有追踪器,配合警方。"车厢连接处传来脚步声。
穿制服的乘警握着对讲机走来:"刚上车的旅客,请出示车票和身份证。"我后背抵住车窗。
身份证在城管那里,车票根本没买成。血从指缝渗出来,在窗框上蹭出暗红指印。
乘警越走越近:"女士,请配合检查。"洗手间的镜子裂了道缝,把我的脸割成两半。
左边是惨白的嘴唇,右边是冷汗浸透的鬓角。我拧开水龙头,水流冲在伤口上,
血丝打着旋儿流进排水口。玻璃碴还扎在肉里,手指一碰就钻心地疼。窗外闪过农田的轮廓,
列车正在加速。
对讲机的杂音隔着门板传来:"...嫌犯可能藏匿在5号车厢..."我撕开衬衫下摆,
布料扯开的声响惊得自己一颤。包扎时发现伤口比想象的深,绷带刚缠上就被血浸透。
手机屏幕亮起。张姐又发来消息:"别下车,警察在终点站布控。"水龙头没关紧,
水滴砸在陶瓷面上的声音越来越响。我盯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眼眶,
突然听见隔壁洗手间传来冲水声。"7号餐车还有盒饭吗?"有个女生在门外问。
脚步声停在门口。7门把手转动了半圈——锁舌卡住的声响让我屏住呼吸。"奇怪,
这门坏了?"我踮脚踩上马桶盖,伤口撞到隔板,疼得眼前发黑。血滴在马桶水箱上,
像枚暗红的印章。脚步声渐渐远去。手机又震,
这次是母亲:"你爸把菜刀架在弟弟脖子上了,视频发你。"视频里父亲的眼睛布满血丝,
菜刀压出一道红痕。弟弟在哭,背景音里刘梅在喊:"都是你姐逼的!"列车突然减速,
广播响起:"前方临时停车..."透过百叶窗缝隙,看见站牌上写着"青林站"。
这是个没听过的偏僻小站,月台上只亮着两盏昏黄的灯。手电筒的光斑从站台柱子掠过,
蓝衣服的身影往阴影里缩了缩。我盯着那道反光——不是刀,是个啤酒瓶的碎茬。
手机在掌心震动。母亲又发来一条视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