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脸颊肿胀导致的些许模糊,却异常清晰、平静,像冰层下缓缓流动的溪水,
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泥土地上:“奶奶。”她不再叫“阿奶”,
冰冷的称呼拉开了无限的距离。“钱和粮票,是我这些天起早贪黑,
帮人打猪草、捡柴火、挖野菜、磨面挣的。”她的目光没有看地上那卷钱票,
苏老太、苏小小、苏建党、赵金枝、刘金花、苏建国……最后定格在苏老太那张刻薄的脸上。
“家里的活,我也干了。”“猪,我喂了。”“水,我挑了。”“鸡蛋,” 她顿了顿,
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那片狼藉的蛋液,“不是我摔的。”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
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,穿透了傍晚的微风,清晰地回荡在小小的院落里,
也落入了院外围观邻居的耳中:“我要分家!”“单独过!”“给我一口破锅!
”“一碗粮食!”“后山那个废弃的看瓜棚给我住!”“以后我的死活,与你们无关!
”“我苏蔓蔓,生老病死,绝不踏进苏家大门一步!”朝阳初升,
稀薄的金光费力地穿透山间薄雾,吝啬地洒在后山半腰那个破败的看瓜棚上。
歪斜的柴门被一根粗壮的树枝勉强顶住,缝隙里漏出的微光,勾勒出一个瘦削忙碌的身影。
苏蔓蔓用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石,费力地刮蹭着昨晚从山溪边背回来的几块薄石板。
石屑簌簌落下,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这是她的灶台——没有砖,没有泥,
只有这几块形状不规则的青石板。【宿主,目标石板尺寸适配成功率低于30%,
建议寻找更平整……】“闭嘴。”苏蔓蔓在脑中干脆地打断系统的机械音,“能用就行。
”她小心翼翼地将石块垫平,又把墙角那口边缘磕破的小铁锅端端正正放了上去。
锅底勉强落在三块石头的支撑点上,虽然有些摇晃,但总算能立住了。
昨晚用芭蕉叶和茅草勉强糊住的破洞,在晨光下依然透亮,露水凝聚在叶尖,
一滴一滴砸在棚内潮湿的泥地上。苏蔓蔓直起腰,揉了揉酸痛的手臂。脸颊的红肿消了一些,
但清晰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