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双男主/人鱼攻x傲娇受/双向暗恋」结局he
第一章:酸涩的秘密
都说童言无忌,偏偏童言又最是伤人,十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人改变很多,改变他的容貌,改变他的性子,但唯独那份爱意,藏在心底越久,越是扎根在血肉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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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青筋如同盘虬的枯藤在苍白的皮肤上凸起。
他俯视看着大理石地面上蜷缩的身影,韩濯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他扭曲的倒影。
十五年前那杯泼在脸上的柠檬水,此刻仿佛又带着酸涩的刺痛感漫上喉头。
"还记得我么?"
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生锈的齿轮间挤出来的。
韩濯的脸紧贴着冰凉的石面,被拽住的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,他张了张嘴,咸腥的血沫混着破碎的呜咽溢出嘴角。
"你到底是谁?"
这声质问虚弱得像片风中残叶。
周海突然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,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化作冰冷的讥讽:"我是——怪物啊。"
这句话像把生锈的匕首,瞬间刺破记忆的脓包。
——十五年前
盛夏的蝉鸣把空气煮得滚烫,十岁的周海踮着脚够到门把,金属表面的温度几乎要灼伤掌心。
门刚推开条缝,带着柠檬清香的水汽就漫了进来,韩濯发梢还沾着汗,他穿的白色短袖已经被汗浸透了,湿漉漉的贴在身上。
"小海,到底什么事还要来你家说啊?"
少年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,水珠顺着杯壁滑落在手腕,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。
周海神秘地眨眨眼,拽着好友的手腕往卫生间跑,塑料拖鞋在地板上拍打出啪嗒啪嗒的声响。
水龙头喷出的冷水浇在皮肤上的瞬间,周海兴奋地指着自己的小臂。
淡青色的鳞片如同深海里的珊瑚,在水流冲刷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,随着脉搏微微翕动。
"厉害不?"
他仰起沾着水珠的脸,眼底跳动着期待的火苗,"我爸说这是秘密,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只告诉你一个人,你想不想摸一下?"
玻璃碎裂的脆响炸碎了整个夏天。
柠檬水在瓷砖上蜿蜒成河,浸湿的短袖紧贴着韩濯颤抖的脊背。
他惊恐的尖叫刺破耳膜:"怪物!你是怪物!"
他仓皇后退,带翻了墙角的垃圾桶。
周海呆立在原地,看着少年苍白的脸逐渐扭曲成恐惧的面具,直到走廊尽头传来摔门声,才惊觉自己后背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换衣服时,镜中交错的疤痕像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那些在拆迁队推搡下留下的淤青,在父亲暴怒时挨的皮带,此刻都比不上心口处撕裂的疼痛。
他套上那件永远遮得住伤痕的黑色连帽衫,捡起玄关处被主人遗忘的小皮鞋——鞋尖还沾着他家院子里的红土。
蝉鸣依旧聒噪,周海踩着滚烫的柏油路往前走。
远处韩家别墅的落地窗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而他住的红砖房正被阴影笼罩。
那些在暴雨夜拍打着铁门的拆迁队,那些父亲挥舞着菜刀的怒吼,此刻都化作脚下的碎石,硌得他生疼。
他不知道,当自己攥着那双小皮鞋站在韩家门前时,韩濯正隔着雕花玻璃,将他的身影和"怪物"两个字,永远钉在了童年的阴影里。
周海无功而返时,忽然想起了他美丽的妈妈,三岁的周海被爸爸抱在怀里,深夜的海边寂静无声,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。
美丽的女人从粼粼波光中浮起,她缀满珍珠的尾鳍轻轻摆动,雪白的长发垂落在肩头,破碎的浪花便裹着细碎星光,在她腰间织就半透明的纱。
她踮着鱼尾在浪尖旋转,潮水应和着节奏涌起晶莹的拱门。
月光穿透她薄如蝉翼的鱼鳍,将浅金色光斑投射在海面,随水波摇晃成跳动的音符。
次日,周海拿着韩濯遗忘的小皮鞋蹲在公园内,小少爷一向喜欢来这里,他希望自己把鞋子还给他,像从前那样亲亲他的脸颊,傲娇的瓷娃娃就会扬起小脑袋原谅自己。
“怪物在那里!”
尖锐的叫喊刺破闷热的空气。周海转身时,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——一颗尖锐的石子狠狠砸中他,温热的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。
他踉跄着扶住树,指腹擦过黏腻的血痕,抬头望向石子飞来的方向。
人群中央,小小的韩濯被母亲抱在怀里。
那双往日总盛着笑意的眼睛,此刻像淬了冰。
周海的目光与他相撞的瞬间,韩濯突然瑟缩了一下,将脸埋进母亲怀里,细软的声音混着哭腔:“你是怪物!我讨厌你,滚开!”
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周海心口。
蝉鸣声、孩童的哄笑、大人的窃窃私语,在耳鸣中扭曲成尖锐的嗡鸣。
他望着四周或恐惧或厌恶的目光,喉咙发紧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那些藏在黑色连帽衫下的伤疤,此刻竟比不上心口蔓延的寒意灼痛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走向韩濯。
攥在手里的皮鞋还带着体温,昂贵的鳄鱼皮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我给你送完鞋子就走,对不起,我不应该吓到你。”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,却发现嘴角比想象中沉重千倍。
韩濯别过脸去,连余光都不愿施舍。
倒是韩母愣了片刻,出于教养接过鞋子:“谢谢小海,天气热,快回家去吧。”周海点点头,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嗤笑。
第一颗石子砸中后背时,他只是微微晃了晃。接着是第二颗、第三颗,尖锐的疼痛在皮肉绽开。
他佝偻着背,像只受伤的兽,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。
直到暮色浸透衣衫,颤抖的脊背终于绷不住弯成一张弓,温热的泪砸在发烫的脖颈,混着干涸的血痂,碎成满地斑驳。
夜幕完全笼罩公园时,那双被精心擦拭过的皮鞋孤零零躺在垃圾桶旁。月光为它镀上银边,却照不进鞋尖上那滴无人知晓的泪痕。
耳光如骤雨般落下时,周海数到第七下便听不见声音了。
耳鸣像涨潮的海水,漫过父亲青筋暴起的脖颈、发红的眼眶,还有那句让空气瞬间凝固的怒吼:"你难道想跟你妈妈一个下场么!"
周振国的手掌悬在半空,方才失控的狰狞从脸上褪去,露出惨白的底色。
他望着儿子肿胀的脸颊、嘴角渗出的血珠,突然双膝一软跪在满地碎瓷片中。
滚烫的眼泪砸在周海手背上,混着父亲抽在自己脸上的耳光声,像要把整个世界都震碎。
周海瘫坐在翻倒的木椅旁,视线越过父亲颤抖的肩头,直直撞进墙上那幅蒙尘的相框。
母亲戴着珍珠发卡,笑容温婉地悬在半空,相框边缘的玻璃裂纹像蛛网般蔓延,将她切割成无数个破碎的倒影。
"爸爸错了...我们搬走,离开这里..."父亲粗糙的手掌抚过他青紫的伤痕,却抚不平记忆里更深的伤口。
周海睫毛上凝着未落的泪,恍惚间回到八岁那年,母亲的拥抱还带着退烧药的温热,会轻轻哼着歌驱散他枕边的噩梦。
而此刻他眼前反复闪回的,是那个腥甜的黄昏。
白色的车厢在暮色里泛着冷光,母亲破碎的身躯被粗暴地拖上车厢。
周海被父亲死死捂住嘴,温热的血从指缝间渗出来——那是他咬父亲的,却怎么也咬不破现实的残酷。
人群里飘来零星的议论,说醉汉在礁石上撞见的美人鱼,说菜市场里响起的枪声,说组长被弄瞎的眼睛迸出的血花。
七颗子弹穿透母亲的身体时,周海透过父亲颤抖的指缝,看见一桶冷水浇在她身上。
雪白的鱼尾在血泊中浮现,乌黑的长发瞬间褪成霜色,又被猩红浸透。
带头的男人捂着淌血的眼眶嘶吼,枪管还在冒烟,而母亲再也不会哼那首驱散噩梦的歌谣了。
第二章:与你重逢
韩濯最后听说周海的消息,是他搬走了,他正用勺子狠狠戳着碗里的米饭。
母亲的问话像团沾了水的棉花,轻飘飘落在他倔强的脊梁上:"你和小海不是最要好了吗?"
"我才不跟怪物玩!"少年猛地将勺子拍在碗沿,瓷碗震出清脆的响,"怪物会吃人!"
他没料到,十五年后的某个深夜,这句童言竟成了滚烫的预言。
硕大的房间,韩濯被抱在怀里,蹂躏了一晚上,被怪物吃干抹尽,破碎的呻吟,谩骂,和求饶声,仿佛一首迟到十五年的慰问歌,让周海的内心,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。
那年周海跟着父亲逃到偏远海岛,渔村里飘着咸腥的海风。
岛民们目不识丁,却会在台风天为他家送来自家晒的鱼干,他们在岛上一住就是十年之久。
直到他在a市得到父亲突发心脏病的消息,周海不得不接老人回到这片土地。
他本可以去任何城市读大学,却鬼使神差填下了母校的志愿——那些被撕碎的童年碎片,始终在心底发着微弱的光。
毕业后的周海做了一名普通的程序员,职场的转机来得意外。
当陈百合红着脸拜托父亲关照周海时,陈庸本想敷衍女儿,却在看过周海主导的项目方案后,惊得啤酒肚都跟着颤了颤。
从普通程序员到首席技术官,周海开着不知道几手的比亚迪穿梭在霓虹灯下,银行卡里的数字越攒越多,却总觉得还不够——不够填补那些被鲜血浸透的夜晚。
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,周海夹了整整一桶海带,身旁突然炸开粗粝的咒骂。
他原本垂眸看着手机屏保上母亲的旧照,听见这好像和自己有关的谩骂,扭过头去看他
"操,哪个缺德的把海带全挑走了!"
染着黄毛的男人骂骂咧咧闯入视线,周海却在瞥见对方唇下那颗朱砂痣的瞬间,呼吸停滞。
十五年光阴磨平了少年的圆润轮廓,却让记忆里那声"怪物"愈发清晰。
"你要吃可以分你一半。"他听见自己说。
韩濯撞开他肩膀的力道带着恶意,周海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,补上一句:"不要钱。"
副驾驶座传来海带吸汁的声响,韩濯狼吞虎咽的模样让周海想起儿时总爱抢他零食的玩伴。
当最后一根海带消失在对方口中,周海终于开口:"吃完了总得赔吧?"
红绿灯的红光扫过韩濯惊慌的脸,他疯狂拉扯车门的样子,让周海想起被困在渔网里的鱼。
"去我家做饭。"
这句话出口时,周海才发现自己等这一刻,已经等了整整十五年。
他不知道韩濯是否还藏着秘密——那个在父亲自杀、母亲病倒前,偷偷往他家信箱塞糖果的秘密。
就像韩濯永远不会知道,他每次加班到深夜,电脑屏保上始终是母亲珍珠发卡下的温柔笑容。
韩濯望向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霓虹,喉间漫出一声敷衍的低应。
比亚迪碾过地下停车场的减速带,震动顺着座椅漫上来,却震不散他心头的疑惑——这个开着锈迹斑斑旧车的男人,竟能在市中心顶级公寓刷卡进入专属车位。
电梯上升时,周海的指尖在裤缝处反复摩挲,金属按键亮起的红光映在他绷紧的下颌。
韩濯倚着镜面墙,看着倒影里男人起伏的肩背,忽然想起多年前那道灼人的目光。
楼层数字跳到28层,电梯门开启的瞬间,奢华的大理石玄关与陈旧的车钥匙形成刺眼的反差。
"这么好的条件,你就开那种破车?"韩濯踢掉帆布鞋,盯着客厅整面落地窗下的城市夜景咂舌。
远处写字楼的灯光像银河坠地,将他苍白的侧脸镀上冷光。
周海利落地扯下领带,黑色西装外套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,精准落在真皮沙发扶手上:"这房子是上司怕我跳槽送的。"
他垂眸解开衬衫袖扣,露出腕间缠绕的银色细链,"一个人住这么大的空房子...确实没必要。"尾音像融化的太妃糖,黏着不易察觉的叹息。
韩濯翻了个白眼,心里暗骂这人有钱不花,纯属王八,转身扎进厨房。
当煤气灶蓝色火苗窜起时,他握着锅铲的手顿了顿——这样娴熟颠勺的姿势,是父亲自杀后,在出租屋的逼仄灶台前练出来的。
三盘家常菜摆上餐桌时,糖醋排骨的焦香混着青椒炒蛋的烟火气,竟让他恍惚回到母亲还未发病的日子。
"吃饭了!"
他扯着嗓子喊,余光瞥见卧室门开的瞬间。周海只着条松垮的灰色短裤,雪白肌肤下肌肉随着步伐起伏,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腹肌沟壑。韩濯猛地别开脸,耳尖发烫:
"装货"
周海低笑出声,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一块排骨。
肉香在舌尖炸开时,他想起十五年前韩濯踮脚偷吃他便当的模样,喉结滚动咽下酸涩,他没想到小少爷还有这手艺。
窗外的月光爬上餐桌,照亮两人交叠的影子,也照亮周海藏在笑意后的,暗潮汹涌的眼神。
饭菜被扫得一干二净,韩濯后仰着打了个饱嗝,指尖随意蹭过嘴角:
"两不相欠了哈,拜拜了您"
他刚拽住冰凉的门把手,金属纹丝不动的触感让笑容僵在脸上。
"这门怎么开?"
他拧着眉回头,却见周海倚在棕色的墙框边,喉结滚动
"密码锁。"
当密码盘蓝光亮起,韩濯的不耐烦漫出眼底:"密码多少?"
回应他的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他猛地转身,正对上周海似笑非笑的目光——那眼神像毒蛇吐信,泛着令人作呕的黏腻。
"不告诉你。"
暴怒瞬间冲破理智,韩濯的拳头砸在门板上发出闷响:"你他妈搞什么鬼!放我出去!"
周海却慢悠悠踱步而来,皮鞋碾过地板,在他面前站定的刹那,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。
"我只说过请你来做饭,没说会放你走”
男人修长的手指擦过他发烫的耳垂,被韩濯挥开后,反而轻笑出声。
下一秒,大理石地面的寒意骤然贴上面颊,韩濯惨叫一声,被周海死死压在身下。
那男人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
“我是,怪物啊”
如果重来一遍,韩濯绝对不会吃这家伙的海带,可惜不能重来——
第三章:被囚禁的金丝雀
铁链的冰冷触感唤醒韩濯时,晨光正透过百叶窗在他胸口投下斑驳阴影。
裸露的皮肤布满青紫,手腕被磨破的伤口渗着血珠,刺痛感混着羞耻感将他吞没。
天花板的纹路仿佛变成周海的脸,他扯着铁链嘶喊,直到嗓子喑哑,才无力地盯着天花板——
窗外的自由与他只隔着一道锁,却比天涯海角更遥远。
暮色四合时,周海西装革履地推门而入,领带歪斜的模样藏不住眼底的炽热。
韩濯立刻闭眼装睡,睫毛却在颤抖中暴露了慌张。
"还在装?"
男人的声音裹着滚烫呼吸落在耳畔,韩濯猛地睁眼,眼底燃着怒火:
"你这疯子!男的也下得去手?"
"下不去手?"
周海扯开领带,指尖划过他锁骨的红痕,"昨晚是谁在我怀里..."
话音未落,唾沫星子已经甩在他脸上。
韩濯喘着粗气,字字如刀:"你怎么有脸回a市,哦对了,你妈死在a市,你得回来给她上坟"
空气瞬间凝固。
周海的拳头砸在床头,咚的一声闷响,韩濯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杀意。
然而下一秒,那只染着血腥气的手却轻柔地抚上他的脸,带着近乎施舍的嘲讽:
"再敢乱叫,就把你的舌头喂狗。"
当铁链哗啦作响地解开,韩濯盯着红肿的手腕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“去做饭吧”
韩濯突然想到厨房有菜刀,他嗯了一声,就连忙下床。
走进厨房的瞬间,他瞳孔骤缩——菜板上空空如也,昨日还寒光凛凛的菜刀不翼而飞。
"周海!"
他踹开厨房门,却见男人翘着二郎腿翻报纸,嘴角噙着笑:"怕你切菜伤了手。"
话音未落,那份虚假的温柔突然转为戏谑,"不过你要是想用手撕..."
韩濯的怒吼淹没在窗外呼啸的风声里,而周海望着他涨红的脸,喉间溢出愉悦的轻笑。
——晚饭后
“我妈在医院,我得定期缴费,缴费一旦断了,肯定会有人找我!”韩濯猛地站起身,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周海动作一顿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“没关系,你妈那边我联系过了,我跟医院说你出国了,费用每个月我帮你缴。”
韩濯愣住,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愤怒、诧异、还有一丝荒谬的庆幸在心中交织,这男人是疯了吗?有钱没处花?
“我没去上班,我老板肯定也会找我!”韩濯很快回过神,继续寻找着能离开这里的理由。
“帮你辞职了。”周海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。
韩濯的呼吸一滞,眼中燃起熊熊怒火,“我朋友呢?他肯定不会这么好糊弄!”
周海的笑意淡了几分,眼神却愈发深邃,“我用手机每天给他发着消息,他还让你玩的开心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韩濯心上,赵洛这个傻b……
他踉跄后退一步,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原来,他早已被这个世界“抹去”,没有人会发现他失踪了,没有人会来找他,他就像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,再无自由可言。
韩濯的理智瞬间被愤怒淹没,他抓起桌上的碗狠狠摔在地上。
瓷碗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,他快速蹲下身,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瓷片抵在自己脖子上,“放我走!不然我就死给你看!”
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,虽然他并不想死,但比起被困在这里,死亡似乎也没那么可怕。
然而,周海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。几乎在他起身的瞬间,周海便冲了过来,一把攥住他受伤的手腕。
韩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手腕仿佛要被捏碎,碎瓷片也“当啷”一声掉落在地。
“我去医院见过你妈妈了。”周海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,却让韩濯浑身发冷。
韩濯瞪大双眼,死死盯着他,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。
“我跟她说我是小海,她一下子就想起我了,说了好多你跟我以前的事。”周海说着,将韩濯拉进怀里,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,“她说不想再继续治疗了,你出国了,停止治疗合同的执行人改成了我,你说,我要不要签字?”
韩濯的身体瞬间僵硬,颤抖如筛糠。他终于明白周海的意图,这是在拿他妈妈的命威胁他。
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,他颤抖着回抱住周海,声音破碎,“我…我不走了,我留在这里…放过我妈妈,没有药物控制病情她会死的,我求求你……”
周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语气轻柔得仿佛在哄小孩,“好乖好乖,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。”但他心里清楚,韩濯的妥协不过是暂时的,就像一头被驯服的狼,只是在等待时机,随时准备露出獠牙。
因为韩濯手腕上的伤,周海不再给他戴手铐,只拴了一只脚铐。铁链的长度刚好能让他走到卧室里的厕所,这是周海给他划定的“活动范围”。
清晨,周海看着还在睡梦中的韩濯,眼底是藏不住的爱意。
他在韩濯额头轻轻落下一吻,便起床洗漱,出门上班。
周海离开后,韩濯立刻睁开眼睛,用力擦着额头上残留的吻痕,“恶心!”他咬牙切齿地骂道。
他光着脚走到厕所,站在镜子前。看着镜中的自己,韩濯瞳孔猛地一缩。那一头曾经张扬的黄毛不知何时变回了乌黑柔顺的模样,就像他曾经被人随意欺辱的样子。
往事如潮水般涌来。
在酒吧上班时,他就因为这张乖巧的脸,被一群混混欺负。那时的他看似老实,实则骨子里比谁都狠。
被逼喝酒时,他会毫不犹豫地将空酒瓶子砸向对方的头;有了一次反抗的经验后,他更是在口袋里藏着匕首。那些混混被他伤得惨重,却因为自身来路不正,不敢报警。
最后,他被酒吧开除,为了不再被欺负,他染了黄毛,以为这样就能保护自己,可如今……
韩濯的目光扫过脖子上的吻痕、胸口的咬痕和腰身上深深的手印,这些都是周海留下的印记,是他被囚禁的证明。
他攥紧拳头,突然对着镜子勾起一抹冷笑,“看来你考虑的还是不太周到。”在黑暗中蛰伏的狼,终有一天会挣脱枷锁,撕碎这令人窒息的囚笼 。
第四章:医院的表白
中央空调发出细微嗡鸣,周海盯着CAD图纸上跳动的光标,喉结在紧绷的脖颈间滚动。
首席技术官的头衔早让他实现远程办公自由,可金属边框的工牌仍每天妥帖别在胸口
——这是他在名利场里习得的生存法则:再锋利的技术之刃,也需人情的润滑油。
突然涌上来的胸闷像团浸了铅的棉花,压得他手指发颤。
他鬼使神差点开手机APP,监控画面里韩濯颀长的身影正晃进浴室。
往常总带着三分骄矜的少爷,此刻却像被抽走筋骨般迟缓。
周海瞳孔骤缩。倍速播放的画面里,浴室门始终紧闭。倒带键被他按得发烫,当玻璃碎裂声穿透手机扬声器时,他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爆裂的轰鸣。
办公椅在地板划出刺耳声响,电脑屏幕上未保存的图纸化作一片雪花。
引擎声撕裂城市天际线,仪表盘指针疯狂跳动。周海数不清闯了多少红灯,交警对讲机里的警告声混着耳鸣此起彼伏。
他在玄关处撞翻了昂贵的青瓷花瓶,密码锁的蓝光映着他惨白的脸,第三次输入才听见开锁声。
血腥味混着沐浴露的柑橘香扑面而来。
浴缸里的水泛起诡异的玫红色涟漪,满地狼藉的镜面碎片像撒落的银河,折射出韩濯苍白如纸的面容。
周海感觉心脏被无数冰锥刺穿,他跌跪在地,颤抖的手指在韩濯脉搏处摸索,指腹触到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温度。
“不,不……”他扯下领带缠住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染血的丝绸在指间翻飞如蝶。
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怀里的躯体却越来越沉,韩濯睫毛颤动的瞬间,周海紧绷的神经几乎断裂。
“吵死了,哭个屁。”
带着鼻音的抱怨让周海猛地抬头,那双总含着轻蔑的丹凤眼此刻氤氲着水光。
韩濯想推开他的手绵软无力,最后恶趣味的把沾满鲜血的手,蹭过对方脸颊,留下三道长长的血痕,却在触及对方滚烫的泪珠时骤然僵住。
周海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,将人死死按进怀里。他终于看清韩濯眼底的错愕与慌乱,那抹算计的锋芒被泪水冲得支离破碎。
就在韩濯想开口时,他的眼睑突然沉重如铅,意识坠入黑暗前,只听见周海沙哑的呢喃在耳畔炸开:“我错了……求你别丢下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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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凝滞,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,韩濯缓缓睁开眼睛。
他动了动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,还未完全清醒的意识突然被刺痛唤醒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玻璃划开皮肤时的冰冷触感,还有那浓稠温热的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的画面。
病床旁传来压抑的抽气声。
韩濯转头,看见周海红着眼眶,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,像是要把人刻进骨子里。
他的西装皱巴巴的,领带歪在一旁,下巴冒出青色胡茬,整个人狼狈又憔悴。
“你醒了……”
周海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,颤抖着伸出手,却在快要碰到韩濯脸颊时猛地顿住,悬在半空的手微微发颤。
他深深吸了口气,喉结上下滚动
"对不起。"周海突然扑过来,西装袖口蹭过床头金属栏杆发出刺耳声响。
他滚烫的泪珠砸在韩濯手背,像灼烧的烙印,"我放你走,我受不了你伤害自己,我真的受不了..."
哽咽声里藏着十五年的执念与崩溃,"你厌恶我到恨不得去死的程度,十五年来一直是这样,对吗?就因为我是怪物——因为我和你不一样,对吗?"
韩濯望着天花板晃动的光影,那些反复排练的狠话突然变得滚烫。
他看见周海睫毛上凝结的泪珠折射着冷白的灯光,想起这人把他按在床上时脖颈暴起的青筋,此刻却像被抽走脊梁的困兽。
"我想抽烟。"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。
周海愣在原地,沾着血渍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病床扶手:"医院里...别抽了吧。"
泛红的眼眶让他平时锋利的眉骨都柔和下来,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颤动,像条困在浅滩的鱼。
韩濯别过脸,余光却盯着对方泛白的指节:"再给我看看。"
"看什么?"
缠着纱布的手指艰难抬起,指向周海小臂:"就那个,鳞片。"
病房陷入死寂。
周海喉结滚动着,韩濯盯着天花板裂缝里渗进的光斑,用比心电监护仪更微弱的声音说:"不该说你是怪物..."
风掀起雪白的窗帘,阳光在两人之间流淌成河。
周海突然抓住韩濯完好的手,掌心冰凉触感让他一颤:"韩濯。"
"干啥?"
"我真的好喜欢你。"周海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铁锈味的炽热,"十五年前喜欢,现在也喜欢。你能...也喜欢一下我么?"
周海滚烫的告白像猝不及防的骤雨,浇得韩濯呼吸都乱了节奏。
他垂眸盯着交握的双手,喉间似有片薄冰在融化,酸涩又冷冽——他实在辨不清,胸腔里翻涌的究竟是年少情谊,还是成年后的心动。
记忆突然漫过堤岸。
那个蝉鸣黏腻的午后,锈迹斑斑的秋千架下,周海把易拉罐铁环套上他无名指时,指尖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。
"小濯,长大了我娶你好么?"
少年清亮的嗓音裹着蜜糖,惊得他耳尖发烫。
那时的他不懂"娶"字的性别界限,只记得周海总把冰棍最甜的那头塞进他嘴里,暴雨天背着他淌过积水,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韩濯恍惚回神,喉结动了动,抽回微颤的手轻轻拍了拍周海手背。
这个动作像团棉花,轻飘飘地落下,却让周海疼得眼眶发热。
他太清楚那些未说出口的岁月——韩濯父亲坠楼时破碎的玻璃声,母亲蜷缩在病床上的呜咽,还有少年独自在深夜酒吧,捡着酒瓶,擦着桌子的疲惫身影。
第五章:出租屋里过情人节
暮色漫过写字楼时,周海正搅动着咖啡杯里沉浮的方糖。
"周总,明天情人节你打算怎么过?"
实习生抱着文件的指尖发白。
他望着落地窗外渐次亮起的霓虹,嘴角扬起温柔弧度:"我不过情人节。"
可话音未落,咖啡的苦涩已经漫上心头——他多想带着玫瑰敲开那扇斑驳的铁门,又怕惊飞了好不容易靠近的蝶。
次日
当吱呀作响的木楼梯终于载着他停在203门前,周海才发现掌心沁满薄汗。
敲门声惊起楼道里的声控灯,灯泡周围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翩翩飞舞在昏黄的光晕里,韩濯推门的瞬间,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碎了沉默。
"周海你特么……"韩濯的调侃卡在喉咙里。
眼前人捧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,深灰色大衣还沾着暮色,目光却烫得像团火,直直烧进他眼底。
馥郁花香混着周海身上雪松味的香水,让他鼻尖发痒,恍惚间竟不知该躲的是喷嚏,还是这汹涌而来的爱意。
韩濯最终还是放任这个曾禁锢他的男人踏入门槛。
周海一迈进门,眉峰便狠狠蹙起——啤酒罐在地板上东倒西歪,外卖盒里凝结的油渍在桌角蔓延,墙角黑影窜动间,蟑螂正明目张胆地挥舞触须。
"你住这种地方?"
周海的声音裹着沙砾,心疼碾碎了惊讶。
"嫌脏就滚。"
韩濯仰头灌下啤酒,泡沫顺着嘴角滑进领口,重新窝回弹簧裸露的沙发,木筷戳着冷掉的蛋炒饭。
灶台蒙尘的炒锅提醒着他并非不会烹饪,只是每日被生活抽干力气后,连开火的欲望都湮灭在丑团十块钱的优惠里。
周海避开满地狼藉,挨着他坐下。
红玫瑰在怀中逐渐温热,花刺隔着大衣扎得生疼。直到韩濯终于忍无可忍,夺过花束塞进泛着水渍的洗脸盆:
"还得找土栽,真会添乱。"
回应他的只有绵长的沉默。
周海盯着对方沾着饭粒的唇角,喉结上下滚动,将千言万语都咽进了心底。
吃完晚饭,韩濯摸出根烟点上。天渐渐黑了,打火机的火苗“啪”地一亮,照亮他半张脸。
他狠狠吸了一口,烟味冲得胸腔发疼,可脑子反而清醒了些。
周海被烟味呛得皱眉,起身去开灯。灯泡亮是亮了,可昏昏黄黄的,跟没开差不多。
“就装这种省电灯泡。”
韩濯撇着嘴冷笑,看着周海尴尬的样子心里直解气。自从上次自己割腕后,周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小心翼翼的,生怕惹他不高兴。
“都怪你非要给我辞职,现在工作没了,下个月电费都不知道去哪儿弄。”韩濯故意叹了口气,眼睛盯着周海的反应。果然,周海脸上立刻露出愧疚的神色。
“要不你去我那儿,钱的事儿你别操心。”周海赶紧说。
韩濯又猛吸了口烟,烟头烧得通红。
他把烟含在嘴里,冲周海勾了勾手指。等周海凑过来,韩濯突然把烟全喷在他脸上。周海被呛得直咳嗽,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我不卖屁股,想都别想”韩濯把快烧完的烟头扔进外卖汤盒里,整个人瘫在沙发上,懒洋洋地说。
“我没那个意思……”周海一边擦眼泪,一边着急地解释。
韩濯摆了摆手,表示自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看了一眼厕所的玫瑰花,指着它说
“就为了给我送束花?”
周海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,坐到韩濯的身边,试探性的开口
“今天是情人节”
韩濯从来不关心除了母亲节和过年除外的节日,听到周海这么说,嗯了一声,又反应过来,盯着周海的脸说
“你特么找我过情人节?”
周海点了点头,又迅速摇了摇头,上次在医院韩濯的表现很明显是拒绝了自己,可他还是想陪在韩濯身边。
“你别瞎想,就是想请你出去玩”
韩濯狐疑的观察周海的行为动作,成功捕捉到对方耳垂的一抹微红,这就是他撒谎的表现,小时候就这样。
——————
一年级入学的时候,他俩说好了一起去报到,可韩濯左等右等没见到周海,最后只能让妈妈送他去学校。
放学后的韩濯蹲在周海家门口,蚊子给他白嫩的小腿咬了好多包,让他忍不住的抓挠。
“周海!你这个骗子!”
终于,韩濯等到了刚要出门的周海,对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,手里拿着钱包,看那架势是要出去买菜。
“为什么早上没来找我?说,是不是跟别的小朋友一起去了!”韩濯质问他
周海有些心虚的别过头说
“我早上睡过头了”
韩濯看到他耳朵红了,直接转身离开,留下一句“骗子!我再也不跟你玩了!”
——————
所以韩濯敢肯定,周海又在说谎,他伸手拿出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点燃。
“滚出去”韩濯指着门口
“好吧,你能让我进来我就很开心了”
周海顿了顿,接着说
"明天带你去看房子。"
周海的声音闷在喉咙里,像是怕惊飞什么似的,"复式公寓,带独立工作室。"
韩濯歪头吐了个烟圈,烟雾在两人之间氤氲成屏障:"给金丝雀准备的笼子?"
话音未落,后腰突然撞上沙发扶手——周海不知何时欺身上前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泛红的耳尖。
"是给野猫准备的利爪。"
周海的拇指摩挲着他下颌,指腹擦过浅浅的旧疤"你大学专业不是学的摄影?我给你买了器材,明天一起带过……"
"闭嘴!"
韩濯猛地偏头,脖颈绷成脆弱的弧线
"别假惺惺装什么救世主。"
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透过衣服传来,擂鼓般震得他心慌
"我他妈不需要你可怜。"
周海忽然轻笑出声,这笑声惊得韩濯浑身僵硬。男人的鼻尖蹭过他冰凉的耳垂,声音低得像羽毛扫过:
"小濯,你说反了。"
掌心突然贴上他后腰,那里还留着被周海弄出的淤青,"明明是我在求你可怜。"
韩濯看见周海眼底翻涌的暗潮。
他想推开这人,却在触及对方泛红的眼角时,指尖突然没了力气。
外面突然传来雨声,他听见自己混乱的心跳,和周海近乎虔诚的低语:
"让我追你,好不好?"
第六章:搬新家(周总为了老婆人设崩了)
第二天清晨,韩濯顶着能夹死苍蝇的黑眼圈,一脚踹开副驾驶车门。
车载香薰甜腻的柑橘调,熏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"昨晚上演苦肉计呢?说什么不能淋雨。"
韩濯扯过安全带狠狠扣上,"我看你淋场雨,脑子就能清醒点。"
周海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,后视镜里映出他欲言又止的模样:"会变成美人鱼在大街上乱扑腾"
这话让韩濯差点笑死,他扭头打量驾驶座的男人,晨光顺着周海高挺的鼻梁流淌,在薄唇投下暧昧的阴影。
韩濯鬼使神差地想起多年前,少年期待的目光,和展示在自己面前的鳞片。
"看什么?"周海突然转头,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。
韩濯条件反射般把脸转向车窗,却在玻璃倒影里看见自己泛红的耳尖。
车子停在一栋香槟色公寓楼下,韩濯踩着大理石台阶仰头张望,被阳光晃得眯起眼:"嚯,这楼气派得跟宫殿似的,住这儿的不会都是吸血鬼吧?"
"那我就是你的专属血袋。"
周海刷卡时轻笑,电梯镜面映出两人并排的身影——他西装革履,韩濯穿着破洞牛仔裤和印着骷髅头的卫衣,活像暴发户带着叛逆儿子看房。
房门打开瞬间,韩濯被扑面而来的科技感撞得后退半步。
8K电视墙堪比电影院巨幕,投影仪在天花板投出流动星云,连冰箱都是带触控屏的智能款。
"周总啊,搁这开酒店呢?"
韩濯踢掉拖鞋,光着脚在波斯地毯上打滑
"该不会连马桶都是声控的吧?"
"暂时还没装。"周海跟在后面,目光追着他雀跃的背影,"不过可以加钱升级。"
韩濯抓起放在玄关的单反,镜头盖"啪"地弹开:"周总这么阔气,不会想跟我同居吧?"
取景框里,周海的耳尖瞬间红透,像被夕阳染红的晚霞。
"我...我可以吗?"周海说话时喉结滚动,西装袖口滑落半寸,露出腕间铂金手表。
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韩濯憋不住笑,镜头突然对准他:"笑一个,笑得比哈士奇还傻那种。"
下一秒,周海僵硬地比出剪刀手,嘴角咧得能看见后槽牙。韩濯按下快门的瞬间,窗外正好飞过一群白鸽,羽毛掠过镜头在照片边缘留下残影。
"快看看你的尊容。"
韩濯把相机怼到他面前,屏幕上周海笑得五官都快飞起来,"这照片发出去,能直接竞争年度最佳表情包。"
周海却盯着屏幕傻笑,连屏幕黑了都没察觉。
韩濯翻着白眼转身,镜头对准洒满阳光的窗台。
取景框里,自己耳后隐约的红痕和周海同款傻笑的倒影,在玻璃窗上悄然重叠。
正当韩濯对着窗台疯狂找角度时,周海突然凑过来,脑袋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脑勺:
“我也要拍外景,去楼下喷泉那儿,我穿西装打水漂肯定超帅”
“你西装一套够我吃半年火锅,打水漂?你咋不直接拿钞票叠纸船呢?”韩濯头也不回,镜头突然一转对准周海的皮鞋
“不过拍你擦鞋的样子没准能火,标题就叫《霸道总裁的迷惑日常》。”
周海瞬间来了精神,三步并两步跑到玄关翻出鞋油,跪在地毯上对着皮鞋猛擦。
韩濯趁机连拍数十张,取景框里周海撅着屁股认真擦鞋的模样,活像误入豪门的家政bot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总你ooc了!”
“咔嗒”一声,门锁突然响动。
韩濯手一抖差点摔了相机,只见周海像只受惊的鸵鸟,把鞋油藏在背后还不忘用西装下摆遮膝盖的灰尘。
物业大妈举着缴费单推门而入,目光扫过满屋高科技设备,最后定格在保持僵硬微笑的周海身上:
“新住户啊?这擦鞋姿势挺专业,我们小区招保洁缺人,考虑来兼职不?时薪比你擦鞋赚得多。”
韩濯笑得差点滚到地毯上,周海涨红着脸从口袋掏出黑卡:“物业费全缴,顺便问下...小区有宠物托管吗?我家猫总拆家。”
他说着偷偷瞥向韩濯,后者正对着手机相册憋笑,屏幕上周海擦鞋的丑照被加了“家政男神在线接单”的花字特效。
傍晚两人窝在巨大的沙发上点外卖,韩濯盯着手机突然炸毛:“周海!你跟我妈说什么了?她让我给你织围巾!”
“就是说了我在追你”周海往他嘴里塞了块炸鸡,“我冬天就缺条...带骷髅头的围巾。”
韩濯抄起抱枕砸过去,却被对方精准接住搂进怀里。
落地窗外华灯初上,8K电视自动播放起怀旧金曲,周海跟着跑调哼唱,韩濯在他怀里笑得直不起腰,顺手把刚拍的丑照设成了周海的手机壁纸。
晨光透过遮光帘的缝隙漏进来,在周海俯身时镀上金边。他的唇刚触到韩濯脸颊,就听见被子里闷声闷气的"啧"了一声。
"我去上班了。"周海指尖蹭过对方翘起的发梢。
被窝突然像条蠕动的蚕茧,韩濯从床头一路拱到床尾,顶着鸡窝头探出脑袋:"开车悠着点,别把油门当鞭炮踩。"
门口传来低笑,周海的声音裹着宠溺:"遵命,感谢韩教练的提醒,不然真的会有大问题"
门关上的瞬间,寂静像潮水漫进屋子。韩濯瞬间鲤鱼打挺,拖鞋都没穿就蹦到沙发上,解锁手机时屏幕映出他没忍住的笑意。
【韩:儿子!你爹现在住的地方,空调都带人脸识别!】
【赵:???老弟你该不会被富婆包养了吧?上次去你那破出租屋,蟑螂都被你那堆过期泡面毒死一大半】
韩濯笑得差点滚下沙发,抄起手机开启超广角。镜头扫过8K巨幕电视时特意来了个特写,最后对着镜子自拍——睡衣领口歪斜,嘴角还沾着昨晚偷吃的薯片碎屑。
【赵:前面看着像豪宅,最后那张是生化武器现场?建议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】
韩濯发完定位就哼着歌晃进厨房,二十分钟过去,水烧得咕嘟响时,玄关传来赵洛夸张的嚎叫:"我滴个亲娘!这哪是房子,分明是科技展览馆!"
只见赵洛站在智能投影仪投射的星云下,脖子仰成九十度,活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土拨鼠。
韩濯晃着锅铲凑过去,故意用锅柄敲他脑壳:"见识下什么叫全自动厨房,说句话就能给你炒出满汉全席。"
"那你说句话,让它炒个...炒个周海?"赵洛贼兮兮地眨眼,"我倒要看看把你那位发小扔锅里,能煮出什么味儿。"
沸水突然噗地溅出来,烫得韩濯手一抖。他盯着逐渐成型的荷包蛋,耳尖泛起可疑的红:"少胡说八道,信不信我把你做成炸酱面浇头?"
热气腾腾的面碗见底时,客厅已经回荡着游戏手柄的按键声。韩濯大剌剌地把穿着拖鞋的脚甩上赵洛大腿,换来对方夸张的娇嗔:"哎哟韩少~这力度够不够?加钟得加钱哦~"
"滚!"韩濯踹了他一脚,却被赵洛精准握住脚踝。两人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,直到赵洛突然按住他手腕:"说真的,那周海...到底什么来头?"
游戏界面弹出"Game Over"的鲜红字样,韩濯盯着屏幕里倒下的角色,喉结动了动:"小时候的玩伴。后来他家搬走,因为些矛盾断了联系。"
赵洛刚要追问,韩濯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,他的后颈泛起薄红——肯定是周海那家伙多嘴!
"喂,妈..."
"濯濯,小海跟我说你俩住一块儿了?"
韩妈妈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,"这孩子可真好,给我换了单人病房,还说要..."突然压低声音,"他跟我说要追你,我当时气得拍了他一巴掌"
"妈!你干嘛动手啊!"韩濯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,余光瞥见赵洛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凑过来。
"所以才让你织围巾道歉啊!"韩妈妈的语气带着长辈特有的狡黠,"你小时候天天挂在人家身上,说什么'长大了要嫁给小海'..."
轰的一声,韩濯感觉整个天灵盖都在发烫。记忆突然清晰得可怕——五岁那年趴在周海背上,手指勾着他后颈的碎发;七岁在樱花树下分吃一根冰棍,对方突然把沾着糖水的手指塞进他嘴里...
"知道了知道了!挂了啊!"他手忙脚乱按掉通话,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。
刚喘口气,就撞进赵洛狼一样发亮的眼睛。
"韩大摄影师,"
赵洛扯着他衣领往怀里带,指尖在他锁骨处虚点,"让哥检查检查,这脖子上有没有草莓印?"
话音未落,韩濯抄起抱枕狠狠砸过去,却在对方夸张的惨叫里,发现自己的心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。
最终章:你不是怪物
赵洛离开后,韩濯盯着母亲寄来的纸箱发怔。箱里满满当当的毛线球滚落在地,带着股羊毛特有的涩味。
六月的空调冷气裹着蝉鸣涌进房间,他踢了踢纸箱,金属滚轮在地板划出刺耳声响——谁会在盛夏送围巾?
于是韩濯把纸箱放到角落,没去管它
手机震动着弹出消息。
周海说要参加公司聚餐,今晚不回家。
韩濯蜷在沙发里刷剧,眼皮越来越沉,直到提示音骤然炸响。
他揉着泛红的眼眶看清内容,喉结动了动,指尖悬在键盘许久,才轻飘飘落下
“好好玩,我先睡了”。
宴会厅水晶灯下,红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。周海捏着威士忌酒杯,冰块在琥珀色液体里沉浮,折射出细碎冷光。
实习生抱着果盘在他身边坐下时,甜腻的草莓香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。
“周总,心情不好?”女孩推了推圆框眼镜,虎牙在笑靥里若隐若现。
“嗯。”周海盯着杯壁凝结的水珠,冰块融化的水珠顺着玻璃纹路蜿蜒,像极了韩濯总也擦不干净的泪痕。
“因为什么?我...”
“哐当!”
雕花木门应声倒地。韩濯穿着墨绿色恐龙睡衣撞进来,头顶翘起的绒毛随着剧烈喘息起伏。
他环视一圈,目光如箭般射向角落,三步并作两步拽住周海的手腕,连带着碰翻了实习生的果汁。
“各位不好意思。”韩濯扯着周海后退半步,恐龙尾巴扫过狼藉的桌布。
“他女朋友让我来接人,你们继续。”尾音刻意拉长,落在实习生骤然煞白的脸上。
夜风卷着槐花香扑进鼻腔,韩濯把周海搡进后座,恐龙爪子还攥着他的领带。
酒精混着雪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,他突然凑近,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:“喝了多少?知不知道自己还得开车?”
周海望着那双在路灯下泛着水光的眼睛,突然笑出声。
韩濯涨红着脸要发作,却被猛地拽进怀里。
雪松混着酒气的吻铺天盖地落下,带着近乎掠夺的力道,直到他瘫软在自己怀里大口喘气。
“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?”周海摩挲着他红肿的唇,拇指擦过嘴角的水渍。
韩濯抓起恐龙尾巴狠狠擦嘴,别过脸嘟囔:“你女朋友说,再当街耍流氓就让你吃屎”话音未落,腰间突然收紧,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垂:“那我吃了屎再吻你?”
“周海!”韩濯起身抬脚去踹,睡衣上的恐龙眼睛随着动作晃动,“恶不恶心!”
路灯透过车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,在地上纠缠成模糊的一团,就像当年睡在樱花树下的两个少年。
引擎轰鸣声划破寂静街道,韩濯气鼓鼓地拧动钥匙,仪表盘蓝光映得他耳尖发红。
后视镜里周海歪在椅背上,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,嘴角还噙着得逞的笑,时不时伸手去揪恐龙睡衣的尾巴。
"老实坐好!"
韩濯拍开那只不安分的手,却被周海反扣住腕子。温热的掌心覆上来,带着酒精发酵后的温度,顺着血管一路烧到心口。
车在红灯前停下,韩濯别过头去数路灯,余光里周海突然倾身,酒气裹着低笑:"濯濯,你耳朵红得像要滴血。"
拐进停车位,韩濯猛地刹车。周海被安全带勒得闷哼一声,抬头就撞进韩濯湿漉漉的眼睛。
月光从天窗倾泻而下,在韩濯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阴影,恐龙睡衣的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两颗,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。
"操,今天那个实习生..."
韩濯突然开口,指甲无意识抠着方向盘上的卡通贴纸,"她给你发消息了。"
手机屏幕亮起,锁屏界面赫然显示着新消息预览——"周总,到家了吗?下次还能约您喝酒吗?"。
周海伸手要拿手机,却被韩濯死死按住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"吃醋了?"
周海轻笑,拇指摩挲着少年手背上的青筋。韩濯猛地抽回手,恐龙睡衣的袖口滑落,露出手腕内侧的红痕——是方才拽他时留下的指印。
周海呼吸一滞,喉结滚动着俯身,温热的唇轻轻覆在伤痕上:"疼不疼?"
“没那么柔弱,老子又不是女的”
韩濯浑身僵硬,头顶的恐龙耳朵随着心跳微微颤动。
楼道声控灯突然亮起,惨白的光透过车窗洒进来,照见周海泛红的眼眶。
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:"韩濯,我可能这辈子不会再像喜欢你一样喜欢别人了"
他顿了顿,指腹擦过韩濯的眼角
"十岁的时候你骂我是怪物,我就想把你锁在身边,只当你一个人的怪物……"
深夜的小区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心跳。
玄关处,恐龙睡衣的绒毛与西装面料纠缠着滑落,金属纽扣在大理石地面弹跳的脆响,转瞬被交叠的呼吸声吞没。
周海的领带缠在韩濯腕间,像条灼热的锁链,牵引着两人跌跌撞撞撞进氤氲的水雾里。
淋浴喷头喷洒的水流织成白纱,韩濯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,水珠顺着喉结滚入锁骨凹陷处。
他仰头望着周海,睫毛上凝结的水雾模糊了视线,却将对方手臂上浮现的青色鳞片看得愈发清晰——那些细密的鳞片在暖黄灯光下流转着珍珠母贝的光泽,随着水流起伏,竟泛出琉璃般的光晕。
“怕吗?”
周海的声音裹着水汽压下来,指尖抚过少年泛红的眼角。
韩濯突然咬住他的虎口,齿间尝到咸涩的海水气息,就像那年被对方背在身上,望着他的脖颈,伸出舌头舔舐的滋味,没有改变。
浴缸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,周海垂落的黑发触及水面的刹那,如被施了魔法般蜕变成霜色。
银丝在水流中舒展,缠绕住韩濯泛红的手腕,而尾椎处泛起的银光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成半透明的鱼尾。
鳞片折射出细碎虹光,扫过少年腰间时,惊起一阵战栗的涟漪。
“你不是怪物,你是海的孩子”
韩濯的指尖颤抖着划过鱼尾边缘,触感似绸缎又似冰晶。
周海将人搂进怀里,鱼尾自然地圈住他的腰,海水与体温的交融在浴缸里漾开温柔的漩涡。
“现在你被我困在深海了。”他含住韩濯耳垂轻笑,鳞片擦过韩濯大腿内侧,惹来一声闷哼。
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探进浴室,为霜色长发镀上银边。
韩濯望着眼前美得惊心动魄的人,突然想起童年那个燥热的夏天——站在洗手池旁边的少年,手臂上未褪尽的鳞片还泛着光。
此刻那些曾被他骂作“怪物”的秘密,却成了将彼此锁进永恒的温柔枷锁。
“下辈子...也让我做你的深海。”
韩濯主动吻上周海的唇,任由鱼尾将自己圈得更紧。
麟光虽已暗涌消散,但那份隐秘而炽热的情感,却如同深海中的珍宝,在时光的长河中,愈发璀璨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