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只换来更多温热的流失和彻骨的寒冷。意识在剧痛与失血的眩晕中浮沉,
耳畔是自己粗重破碎的喘息,还有产婆带着哭腔、变了调的嘶喊:“王妃!用力啊王妃!
头…头快出来了!”“血!止不住的血啊!”“王爷!王爷!王妃她…她血崩了!
”世界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红与无边无际的痛。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深渊的那一刻,
一个冰冷、坚硬、淬着毒的声音,穿透了这炼狱般的嘈杂,
像一把冰锥狠狠凿进我的太阳穴:“滴——血——认——亲!”这四个字,
裹挟着刻骨的恨意和鄙夷,是萧彻的声音。
三个月前那碗滚烫苦涩的药汁强行灌入喉咙的灼痛,
柳如絮那张梨花带雨、却字字淬毒的指控面孔,
捏着那封所谓“滴血认亲”结果、指节泛白、眼中喷火的暴怒……所有画面在剧痛的间隙里,
被这四个字瞬间点燃,带着焚毁一切的烈焰,轰然炸开!“啊——!
”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,耗尽了我最后一丝残存的气力。有什么东西,
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和一股汹涌而出的热流,彻底脱离了我的身体。紧接着,
是产婆一声短促的、带着惊惶的抽气,随即,
便是微弱的、如同濒死小猫般的、几乎听不见的啼哭声。
我的孩子……我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,挣扎着想要抬起仿佛灌了铅的手臂,想要去触碰,
想要去拥抱那微弱声音的来源。指尖在粘稠的血污中徒劳地抓挠着冰冷的床褥。
“孩子…我的孩子…”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。一只冰冷的手,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,
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,狠狠地将我探出的手臂摔回血泊里。
“野种而已。”萧彻的声音像是淬了寒冰的刀锋,贴着我的耳廓刮过,
每一个字都带着凌迟般的痛楚,“柳儿,处理干净。”“是,王爷。
”柳如絮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柔婉,却像毒蛇吐信,丝丝渗着凉气。她靠近床边,
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,带着一种刻意表演的悲悯,
小心翼翼地将那团微弱的、带着血污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