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不争气的紧促起来,又忽的沉沉的落了下去。教室里空了大半,桌椅被拉得歪歪扭扭,
地上散落着庆典后的狼藉和寂寥。我和周然分到一组,负责擦窗户和拖教室后墙那块地。
水桶里浑浊的水,抹布带着一股馊味,拖把沉甸甸的。我埋头擦着玻璃,
冰凉的湿气透过抹布渗进指尖,反而让人清醒了些。窗外的操场上,
只有烈日炙烤着塑胶跑道,蒸腾起扭曲的热浪。身后周然吭哧吭哧拖地的声音,
还有他和旁边擦讲台的男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。「……看见没?刚散场那会儿,
屿哥和许薇薇,啧啧,那叫一个难舍难分……」抹布在玻璃上划过的轨迹顿住了。
耳朵不受控制地竖起来。「废话,金童玉女嘛!屿哥保送A大,
许薇薇家砸钱也送去A大旁边的艺院,双宿双飞,羡慕不来啊!」「唉,
咱班多少女生心碎一地哦……林晚,你说是不是?」周然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,
突然转向我。我脊背一僵,没回头,手上用力,把玻璃擦得咯吱作响,
声音干巴巴的:「……关我什么事。」「嘿,嘴硬!」周然拖着拖把凑近了些,
水渍蹭到我脚边。「上次屿哥打完市联赛,咱班女生乌泱泱冲上去送水,就你,
抱着瓶矿泉水傻站在最后面,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……」「周然你闭嘴!」我猛地转身,
手里的湿抹布差点甩到他脸上,声音拔高,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,
「再胡说八道我告诉老班你上次模拟考抄我卷子!」周然被我吼得一愣,随即撇撇嘴,
拖着拖把走开了,小声咕哝:「开个玩笑嘛……凶什么……」我攥紧冰凉的抹布,
指尖微微发抖。不是因为生气,是因为被戳中了那点隐秘的、早已宣告破产的心思。
难堪像细密的针,扎得人坐立不安。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江屿的座位——靠窗倒数第二排,
桌面收拾得很干净,只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。阳光落在那片空荡上,白得刺眼。「喂,林晚,
」旁边擦讲台的男生,李哲,忽然压低声音,带着点神秘兮兮,「别听周然瞎咧咧。
屿哥……未必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