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起身往主卧走。他关了灯。自始至终,
他的目光都没有停留在那碗我熬住了一下午的,为了等他热了几遍的药膳汤。
餐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满桌精心准备却无人问津的冰冷菜肴。蜡烛燃到了尽头,摇摇晃晃,
“噗”地一声熄灭,只留下刚开始闻香气扑鼻现在却令人反胃的蜡味。
黑暗瞬间吞噬周围的一切。我摸黑打开灯,再回到餐桌旁。我端起那碗汤。
油星在凉透的汤面凝结成一层白色的、令人作呕的油脂。我默默走到厨房,
将整碗汤倒进了水槽。粘稠的汤汁顺着光洁的水槽壁缓缓流下,像是一个无声的笑脸。
我忍不住干呕起来,眼泪也流出来,滴入水槽里。平复好我的心情,
我拿起那份我的生日礼物,把它塞进衣帽间的最深处,和那些送我的奢侈品一样,渐渐落灰。
我甚至提不起兴趣去问他李局长的女儿是谁。.我本以为我会在这摊死水里缓缓下沉,
最后淹死。但终究还是被一块巨石砸得粉碎。电话是凌晨三点打来的,来自老家的表弟。
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他说:“姐...姐!你快回来!姨母...姨母她突然被车撞了!
现在在医院!要手术,医生要人签字!再不签字,
就来不及了......”他的声音在我听来渐渐变小,甚至都最后没了声响。
手机掉在地摊上,世界在那一刻天旋地转,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,又瞬间冻结成冰。
我瘫软在地,极速喘着气,像是呼吸不上来。我抖得不成样子,几乎是爬着捡起手机,
凭着最后一丝本能,冲向车库,开车而去。我一边抖着开车一边拨通陈安的号码。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,几乎是要破膛而出。在漫长的等待音后,电话终于被接通,
背景音是觥筹交错的喧哗和模糊的音乐声,我都想不起来问他在哪里,只是哽咽着。
“陈安...陈安!”我的声音带着哭腔,破碎不堪,“妈妈...妈妈遇到车祸,在抢救!
医生下了病危通知!我好害怕,你能不能来!你快来!你快来啊!”我语无伦次,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