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响亮的玻璃爆裂声!哗啦——!漫天细碎的镜片冰雹般炸裂开来,
反射着走廊混乱的光线,星星点点落下!“啊!”本能地抬手护住头脸,
冰冷的碎片还是瞬间划破手背和前臂,温热的血液混合着镜片带来的寒意,
刺痛感尖锐地刺激着神经。几片更细小的碎片溅落在后颈和发间,
带来刺骨的凉意和隐约的麻痒。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,
但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和身后那扇门(那扇映着“档案室”的门)的召唤,
竟硬生生榨出了一丝扭曲的力气。顾不上查看伤口,
我用流血的手死死抓住楼梯冰冷的金属扶手,几乎是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,一级一级,
向下挪去。身后楼梯上方传来更加混乱的声音,玻璃碎裂声和尖叫嘶吼声混成一片。
但我脑子里只剩下那个念头:钥匙,钥匙在刘姨身上!她刚才瘫在四楼!
肺像破风箱一样嘶鸣,双腿沉得像灌满了铅。冲上四楼楼梯口,
迎面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灼热的烟尘扑面而来。整个四楼走廊烟雾弥漫,视线严重受阻。
刚才那巨大的爆裂声似乎来自几个被暴力砸碎的宿舍镜子。宿管刘姨就在烟雾边缘,
靠着墙壁瘫坐着,眼神空洞地望着混乱的走廊深处,脸上布满泪水和尘土混合的污渍。
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。“钥匙……”喉咙火辣辣的,几乎发不出声音,
我只能嘶哑地低吼,同时手脚并用朝她爬过去,
一只手猛地伸向她腰间挂着的那一大串冰冷的金属。刘姨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我的存在,
目光呆滞。顾不上许多,手指在冰冷的铁环上疯狂摸索!找到了!
那枚样式老旧、钥匙柄布满绿色铜锈的钥匙!粗大的、冰冷的黄铜触感。
我一把将它从环扣上死命拽下,紧紧攥在掌心,沉重的金属冰凉感刺入肌肤,
那沉甸甸的分量像握住了一线微渺的希望。没有时间犹豫,更没有任何退路可言。
我死死攥着那把冰冷的、带着刘姨体温和铜锈气息的钥匙,身体爆发出最后一股力量,
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,冲向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