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小时候摔的。“你是谁?”我压低声音问。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笑了一下,
笑声里带着某种古怪的回音。“我叫陈亮。”他说,“刘杰,你得帮我。”“帮你什么?
”“三秒后,你们的电路会跳闸。”我还没反应过来,耳机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,
紧接着,整个直播间的灯光“啪”地灭了。黑暗瞬间吞没了房间。
导播间传来小李的骂声:“操!又跳闸?!”我坐在原地没动,
耳边只剩下电话挂断后的忙音。我摸黑抓起钢笔,指尖触到笔帽时,
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——那道原本细微的划痕,现在摸起来像是被火烧过一样,微微发烫。
“刘老师?你没事吧?”小李举着手机电筒推门进来,光线晃得我眯起眼。“没事。
”我把钢笔塞回口袋,声音平静,可手心全是汗。窗外,雨还在下。远处的闪电劈开夜空,
一瞬间照亮了我苍白的脸。我忽然想起那个叫陈亮的人说的最后一句话——“明天午夜,
老城区的电话亭见。”第二章我一宿没睡。坐在公寓的沙发里,盯着茶几上那支钢笔。
凌晨四点,窗外的雨停了,但空气里还泛着潮湿的霉味。笔帽上那道焦痕在台灯下格外刺眼,
像是有人用打火机燎过。"1999年......"我喃喃自语。那一年我十二岁,
刚上初中。父亲还在世,家里还没欠债,一切都还没变。可电话里那个自称陈亮的人,
怎么会知道他摔断胳膊的事?连我妈都不清楚具体日期。手机突然震动,吓得他一激灵。
是电台技术部的小张发来的消息:「刘哥,查到了,
昨晚那个号码登记地址是老城区解放路的公用电话亭,早八百年就停用了。」我盯着屏幕,
喉咙发紧。正午的太阳晒得柏油路冒热气。我把车停在小巷口,步行往里走。
老城区这些年拆得七零八落,解放路这片等着拆迁,沿街店铺都用红漆画着大大的"拆"字。
电话亭立在巷子深处,像被时代遗忘的标本。橙红色的铁皮锈得斑驳,玻璃碎了大半,
剩下的蒙着厚厚的灰。我用袖子擦了擦,看见里面的话机——怪事,外壳明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