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三被陈霄半抱着靠在冰冷的石壁上,脸色瞬间变得蜡黄,冷汗如浆般涌出。
他低头看着胸前那个还在汩汩冒血的可怕伤口,
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痛苦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,肺叶显然已被穿透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妈的……”胡三剧烈地咳嗽着,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,
溅在他自己胡子上和胸前的作战服上,染开大片刺目的猩红。他咧开嘴,
想挤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,却因剧痛而扭曲变形。
“嘿……霄哥……这……这见面礼……够……够劲儿吧?”他喘着粗气,声音嘶哑断续,
“看来……看来那册子……没……没坑咱……”他的目光费力地转向陈霄,又瞥了一眼柳七,
“甭管我……东西……东西在前面……”他挣扎着想挺直身体,却引发更剧烈的咳嗽,
整个人蜷缩起来,像个被刺破的沉重风箱。陈霄脸色铁青,动作却快如闪电。
他迅速打开急救包,撕开胡三的作战服,露出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。箭头贯穿,
幽绿浸染了边缘的皮肉。他熟练地用止血粉按压,然后用大块无菌敷料紧紧包裹,
再用绷带死死捆扎。动作虽然迅捷,但陈霄的手却在微微颤抖。冰冷的绝望感,
第一次像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。“少废话!撑住!”陈霄的声音嘶哑,
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音,“柳七,拿强效抗生素和镇痛剂!快!”柳七默默递过药剂,
她的脸色同样苍白,紧抿着唇,眼神死死盯着甬道前方更深的黑暗,
仿佛那里潜伏着更大的凶险。她紧握着短刃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在柳七的帮助下,
陈霄给胡三注射了药物。胡三的呼吸似乎稍稍平稳了一些,
但每一次吸气时胸腔深处那如同破锣般的杂音,以及他脸上迅速弥漫开的灰败死气,
都清晰地宣告着生命力的飞速流逝。剧毒和肺部的重创,在这阴冷的地底,
几乎没有逆转的可能。“走……快走……”胡三的声音微弱下去,眼皮沉重地耷拉着,
仅存的一点力气都用在对抗无边的黑暗和剧痛上。陈霄和柳七交换了一个沉重的眼神。<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