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“苏晚。还有……‘它’。”他向前迈了一步。
皮鞋踏在水磨石地面上,发出轻微却清晰的“咔哒”声,在这死寂的走廊里如同敲响的丧钟。
“是时候,接我弟弟回家了。”那一步,像是踩在了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。接他弟弟回家?
回哪个“家”?七号台上那具冰冷的女尸,和她腹中那个……“活着的另一半”?
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从尾椎骨窜上头顶,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。不!
绝不能让这个疯子靠近解剖室!靠近七号台!“站住!”我嘶吼出声,
声音因剧烈的痛苦和极致的恐惧而嘶哑变形。我挣扎着想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,
身体却像散了架,手臂撑了一下,又软软地跌坐回去,只能徒劳地靠着墙壁,大口喘着粗气,
死死盯着他。陆先生脚步未停,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。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钩索,
牢牢锁定着走廊尽头那扇门。仿佛那扇门后,是他追寻了二十一年的宝藏,或者……祭品。
就在他即将与我擦肩而过,走向那扇死亡之门的瞬间——“滋啦——!”头顶,
那盏散发着惨白光芒的走廊顶灯,毫无预兆地爆出一团刺眼的蓝色电火花!紧接着——啪!
一声脆响,灯灭了。不止一盏。仿佛是连锁反应,整条走廊,
连同走廊尽头解剖室门缝里透出的、原本稳定得令人心安的惨白光线,
在同一瞬间——彻底熄灭!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,如同沉重的墨汁,轰然泼下,
瞬间吞噬了眼前的一切!视觉被彻底剥夺。世界只剩下声音,
和那被无限放大的、深入骨髓的恐惧。我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咚咚咚,
如同沉闷的鼓点,敲打着耳膜。血液奔流的声音在头颅里轰鸣。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
连吞咽都变得无比艰难,耳廓因极度的专注而微微翕动,捕捉着黑暗中最细微的响动。死寂。
令人心胆俱裂的死寂。然而,这死寂只维持了短短一瞬。一个声音,就从解剖室的方向,
穿透了厚重的门板,清晰地、执拗地、钻入了我的耳朵。
呲啦——呲啦——是金属摩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