嗤——一声极其轻微、令人牙酸的声响。仿佛滚烫的烙铁烫在了腐朽的木头上。
苏落月死死盯着簪尖刺入的地方。只见那原本温润光洁的银簪尖端,
在接触到那暗红近黑的血珠的瞬间,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!不是普通的晦暗,
而是如同被投入墨汁般,漆黑如炭!紧接着,那漆黑的颜色如同活物般向上蔓延,所过之处,
坚硬的银质簪身竟发出细微的“滋滋”声,表面迅速变得坑洼粗糙,仿佛被无形的强酸腐蚀!
银簪遇剧毒则蚀!是“七步倒”!确认无疑!这惊悚的一幕,如同冰冷的钢针,
狠狠刺穿了苏落月最后一丝侥幸。巨大的恐惧反而激发出一种近乎野蛮的求生本能!
她眼中最后一点犹豫和恐惧被彻底烧尽,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!“撕拉——!
”一声裂帛的锐响,在死寂的新房内显得格外刺耳。
苏落月双手抓住自己身上那件象征着“苏家嫡女”身份、华丽繁复的织金锦缎嫁衣前襟,
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两边撕开!坚韧的锦缎在她不顾一切的撕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
金线崩断,珍珠滚落。转瞬间,那件价值千金的华服便在她手中变成了一堆破碎的布片。
她毫不在意,迅速抓起几块相对坚韧的布料,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。
一块被她紧紧缠绕在自己右手手掌上,厚厚包裹了几层,全当简陋的手套。
另外几块则被她团成一团,用力按压在萧凛掌心那不断渗出黑血的伤口周围,
试图减缓毒血的流速,但效果微乎其微。不行!放血!必须立刻放血!
把汇聚在伤口附近的毒血尽可能逼出来!
苏落月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支被剧毒腐蚀得坑坑洼洼、通体漆黑的银簪上。
她眼中闪过一丝狠绝,没有丝毫犹豫,
用包裹着布料的右手一把抓起那滚烫(被毒血浸染后竟变得灼手)的簪子,
左手则死死扣住萧凛中毒的那只手腕,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推挤,试图将毒血逼向掌心的伤口。
然后,她将簪子尖锐的、被腐蚀得更加锋利的尾端,
对准伤口上方寸许、一条因剧毒而鼓胀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