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拍着她的背:“阿沅!忍忍,我们马上走!”她呕得眼泪都出来了,虚弱地摆摆手,
声音带着哭腔:“不行……默子……太难受了……手上……刚才扶车门,
沾了好多泥……黏糊糊的……”她抬起右手,白皙的手掌上果然沾满了黄黑色的泥浆,
还在顺着雨水往下流淌。“让我……洗一下……就一下……太恶心了……”“不行!
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,一把攥住她伸向潭边方向的手腕,力道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那冰冷的触感透过她湿透的衣袖传来,让我心头的寒意更甚,“这水不能碰!脏!
”阿沅被我吼得愣住了,湿漉漉的眼睛惊愕地看着我,带着不解和委屈:“默子?你怎么了?
我就洗个手……”她用力想挣脱我的手。就在这时,一阵山风毫无征兆地卷过潭面。
那棵巨大的歪脖子老树,无数扭曲的枝桠开始疯狂地摇摆起来。
被车灯照射着的、投在湿滑泥地上的树影,骤然扭曲、拉长、变形!
像无数条被惊醒的、狂舞的黑色巨蟒!其中一道最粗壮、最扭曲的枝桠影子,
竟如同拥有生命一般,猛地向前一窜!它漆黑、黏稠的影尖,不偏不倚,
精准地“舔”上了阿沅伸向潭水方向的手腕影子!“啊——!
”阿沅和我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。并非身体被触碰的实质疼痛,
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冰冷的恶意攫取感!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、湿滑冰冷的手,
瞬间穿透皮肉,死死攥住了腕骨!那股阴寒之气顺着影子接触的地方,毒蛇般窜入体内。
阿沅像触电一样猛地缩回手,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右手腕,脸上血色尽褪,
只剩下雨水冲刷下的惨白。她的身体筛糠般抖起来,牙齿咯咯作响,
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巨大惊恐,
直直地瞪着地上那刚刚“袭击”了她影子的、还在疯狂扭动的树影。“走!快上车!
”我头皮炸开,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。根本来不及思考那诡异树影意味着什么,
强烈的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。我几乎是半拖半抱着瘫软的阿沅,连滚爬爬地把她塞回副驾...